唐朝诗人
白居易陈子昂杜甫贺知章李白李商隐刘禹锡卢照邻柳宗元孟浩然王昌龄王维
宋朝诗人
范仲淹李清照陆游梅尧臣欧阳修苏轼陶渊明王安石文天祥辛弃疾杨万里叶绍翁
经典诗句
黄河的诗句思念的诗句离别的诗句月亮的诗句荷花的诗句梅花的诗句西湖的诗句菊花的诗句送别的诗句四季的诗句爱情的诗句儿童的诗句

范祖禹传阅读答案-范祖禹传翻译赏析

范祖禹字淳甫,一字梦得,成都华阳人。他出生时,母亲梦见一伟岸男子身披金甲进入寝室,说:“我是汉代将军邓禹。”既而醒来,好像还看见此人,于是取名祖禹。从小成为孤儿,叔祖父范镇抚育他像自己的儿子。祖禹自己认为幼失怙恃,身世孤单,每过年时亲戚宾客庆wWw.7gushi.com集,他却忧伤好像无所容身,闭门读书,从没有参预应酬请托。不久以后到达京城,所有与他交游的,都是一时著名人物。范镇器重他说:“这个孩子,是天下士人。”

中进士甲科。跟随司马光编修《资治通鉴》,在洛阳十五年,不事职位的升迁。书修成,司马光推荐他任秘书省正字。当时王安石当权,尤其爱重他。王安国与祖禹友善,曾告诉王安石看重他的意思,祖禹终没有前去拜见。富弼致仕后居住在洛阳,向来严肃刚毅,杜门很少与人交接,惟独厚待祖禹;病情加重,召见祖禹授以密疏,大致是议论王安石误国以及新法的危害,言辞极为愤慨中肯。富弼去世,人们都认为不可以上奏,祖禹最终上奏了此事。

神宗去世,祖禹上疏论丧服之制说:“先王制作礼仪,君服与父服相同,都是穿斩衰朝服,服期三年,大概是担心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自从汉代以来,不只是人臣不按丧礼规定穿戴丧服,人君也不守三年之丧。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然采用易月的制度,宫中实行三年丧服制。君主丧服如古代,但臣下还是依照汉代制度,所以十二天而为周年祭,一个月而又为周年祭,二十四天而为三年满,二个月又为三年满。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这于礼制无所依据。古代二年而三年满,隔月而脱下孝服。礻覃,是除丧服的祭名,不是丧服的种类。现在却为之穿浅色丧服三天后脱下,这是不遵守成规定法的礼制。丧服既除,到葬礼时又穿上,附祭于先庙后即是吉祥,仅仅八个月而就纯粹吉祥,无所不佩带,这又是礼制之没有浸润。每月的初一、十五,大臣们穿着上朝的衣服来到殡宫,这是以吉服临丧;人主穿丧服在上,这是以先帝的丧服作为人主的私丧,这二者都是礼制所不安的。”

哲宗即皇帝位,提拔祖禹为右正言。吕公着执政,祖禹因女婿的嫌疑辞谢,改为祠部员外郎,再次辞谢。被任命为著作佐郎,修《神宗实录》检讨,升任著作郎兼侍讲。

神宗已经二周年祭,祖禹向宣仁太后上疏说“:现在吉祥才开始,服御一新,奢侈节俭的端倪,都是由此开始。凡是可以荡心悦目的,不应该比以前更厉害。皇帝圣性未定,见节俭则节俭,见奢侈则奢侈,所以训导成德,举止应该有制可依。现在听说奉宸库取珠宝,户部使用黄金,其数量很多,恐怕无限度增加,希望在没有发生之前予以制止。崇俭敦朴,辅养圣性,使目不视美色,耳不听淫声,不符合礼仪的不说,不符合礼仪的不动,那么学问日增,圣德日隆,这是国家无疆的福运。”按照过去的旧例,孝服脱下后应开乐置宴,祖禹认为因脱下孝服而开乐置宴,就像脱下孝服而庆贺,不是君子不得已而脱下孝服的意思,这不可以。

夏天暑热暂时废除讲读,祖禹说:“陛下今天学与不学,关系到今后国家的治乱兴衰。如果好学,那么天下君子称慕,希望立在朝廷,以正直之道事奉陛下,辅佐德业,而致于太平;如不学,那么小人都动心,致力于为邪说谄媚,用以窃取富贵。而且大凡人之增长学问,没有不是在年少之时,现圣质日长,几年之后,恐怕会没有像今天这样专心,私下替陛下可惜。”升任起居郎,又诏试中书舍人,都没有接受。吕公着去世,召拜右谏议大夫。首先上疏论人主正心修身的要旨,请太皇太后每天以天下之勤劳、百姓之疾苦、大臣们的邪恶正直、政事的得失,开导皇帝之心,把这些明明白白存于心中,使今后众说不能迷惑他,小人不能进用。

蔡确已经获罪,祖禹说:“自从干兴年以来,不窜逐大臣六十多年,一旦实行,流传四方,无不震惊耸动。蔡确离开相位已很久,朝廷中大多不是他的党羽,间或有偏见异议的,如果一切都认为是依附蔡确而将他们除去,恐怕刑罚失中,而且人情不安。”

蔡京镇守蜀州,祖禹说:“蔡京小有才能,不是正直之士。如果使他镇守成都,他回来,当会让他执掌朝政,不应推重助长。”当时执政大臣打算在新法旧法中有所创立。祖禹认为朝廷既然已察觉王安石新法是不对,只应恢复祖宗旧制,如果出于新旧之间,两用而兼存之,那么纪纲会败坏。升任给事中。

吴地发大水,诏令拿出百万斛米、二十万缗钱赈济救灾。谏官认为报告灾情的人是妄言,请求加以验证考实。祖禹封回其奏章,说:“国家根本,仰给于东南。现在一方赤子,呼天赴诉,开口向上要吃,以解脱朝夕之急。上奏灾情即使稍有夸大,正当略而不问。如果稍加惩责,恐怕今后没有人敢说话了。”

兼任国史院修撰,为礼部侍郎。论选择监司守令说“:祖宗划分天下为十八路,设置转运使、提点刑狱,收乡长、镇将的权力全归于县,收县的权力归于州,州的权力归于监司,监司的权力归于朝廷。上下相维,轻重互相制约,建置的方法,最为适宜。付给监司一路,付给守臣一州,付给令宰一县,都是与天子分土而治,这难道不可以选择吗?祖宗曾有考课制度,专门察访各路监司,置簿书在中书,以稽考其大要。现应委托吏部尚书,取应为知州的,分条别列功绩情况上报三省,三省召见考察,如果其人可以任用,就按次序列表任用。到任,就令监司考核他的课绩,一年之后,可以比较优劣而进行进退升降。这样就得人必多,监司、郡守得人,县令没有才能,不是所要担心的。”

听说宫中寻找奶妈,祖禹认为皇帝已十四岁,不是近女色的时候,上疏规劝进德爱身,又请求宣仁太后保护皇帝的身体,言辞极为恳切。不久宣仁太后谕示祖禹,认为外面的议论都是虚传,祖禹又上疏说:“我说皇帝进德爱身,应常常以此为戒。太后保护皇帝的身体,也希望因此不要忘记。现外面议论虽然是虚传,也足以为预先之戒。我侍奉于左右,有道听途说,实在怀着个人忧虑,因此不敢避妄言之罪。凡是事情在没发生之前说出来,则诚然为过失,等到事情发生后,则又来不及,言之有什么益处?陛下宁可接受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的进言,不要使我们有来不及的后悔。”被授予翰林学士,因叔父范百禄在中书省,改任侍讲学士。范百禄离开中书省,祖禹重新任翰林学士。范氏从范镇到祖禹,连续三世位居禁林,士论认为荣耀羡慕。

宣仁太后去世,中外议论纷纷,人人怀着观望的心情,在职位的人害怕恐惧,没人敢说话。祖禹担心小人乘机危害政治,于是上奏说:“陛下刚总持各种政务,邀请会见大臣们,这是国家兴替的根本,社稷安危的时机,百姓休戚的端倪,君子小人进退消长的时候,天命人心去就离合的时候,能不害怕吗?太后对宗庙社稷有大功,对百姓有大德,九年之间,始终如一。然而小人们怨恨,也为数不少,必定将以太后改变先帝的政治、逐斥先帝的大臣为言,以从事挑拨离间,这不可以不觉察。太后顺应天下人心,变而更化。既然改变熙宁新法,那么制定制度的人有罪当予退斥,至于将他们贬逐,那也是顺应众言。他们都是上辜负先帝,下辜负百姓,天下所仇恨而想要除去的人,太后贬逐他们,岂是单纯因感情上的厌恶憎恨呢!只有辨别分析是非,深拒邪说,有以奸言迷惑众人听觉的,付之典刑,痛罚一人,以警告那些众多的邪恶之徒,那么就安定无事了。这些人既误了先帝,又想要贻误陛下,天下大事,哪里还经得住小人再破坏呢?”起初,苏轼约祖禹一同上奏章论列,谏书已经写好,见到祖禹的奏疏,就附名同奏,说“:您的文章,是经世之文。”终不再拿出他的稿子。

祖禹又说“:陛下继承六世遗留下来的功业,应该思考天下是祖宗的天下,人民是祖宗的人民,百官是祖宗的百官,公府仓库是祖宗的公府仓库。一言一动,就如同祖宗临驾在上,质问在旁,那么可以长久享有天下人的拥护。太后以大公至正为心,废除王安石、吕惠卿所制造的新法,而实行祖宗旧有的政治。因此社稷危急而恢复安定,人心离散而恢复合聚,乃至辽主也告诫他的臣下不要惹起事端说‘:南朝专门实行仁宗的政治了。’外夷的情况是这样,中国的人心则可见一斑。太后日夜苦心劳力,替陛下立下了太平的基础。希望陛下以静守之,恭己以临之,虚心以处之,那么大臣们的邪恶正直,万事的对与错,都在圣心中一目了然。小人之情专门为了私人自己,所以对公不利;专门为邪说,所以对正直不利;专门好动,所以对静不利。希望陛下痛心疾首,作为刻骨铭心的教训。”奏章多次呈上,没有得到答复。

忽然有圣旨召见十多个内臣,祖禹说“:陛下亲自处理政务以来,四海侧耳细心静听,没听说陛下访一贤臣,而所召见的乃先是内侍,天下人一定认为陛下宠爱近臣亲信,希望陛下马上赐令追回改正。”因而请求召对,说:“熙宁初年,王安石、吕惠卿制造新法,全变祖宗的政治,多引用小人以致误国,功勋旧臣被排斥不用,忠心正直之士相继被引用去远地。又用兵开边,结怨外夷,天下愁困贫苦,百姓流离迁徙。好在先帝觉悟,把他们两人解职放逐,但所引用的众多小人,已经布满中外,不可以再除去。蔡确连续兴起大狱,王韶开创攻占熙河,章开拓五溪,沈起扰乱交管,沈括、徐禧、俞充、种谔兴起制造西部战事,军民死伤人数都不下二十万。先帝临朝哀悼后悔,认为朝廷不得不承担这个罪责。及至吴居厚在东京实行铁冶法,王子京在福建实行茶法,蹇周辅在江西实行盐法,李稷、陆师闵在西川实行茶法、市易法,刘定在河北教保甲,百姓都愁痛哀怨,家家思乱。依赖陛下与太后起而挽救,天下百姓,好像解除了被人倒挂着的痛苦。只是向来所被斥退放逐的人,窥探等候事变,妄想陛下不认为修改法令制度是对的,如果这些人得以到陛下身边,必定进呈奸言。万一偏听致信而又任用他们,我担心国家从此衰颓,不再振兴了。”又议论“:汉、唐灭亡,都是由于宦官。从熙宁、元丰年间,李宪、王中正、宋用臣等人当权总持兵权,权势震灼。王中正兼任四路干办官,口头命令招募军队,州郡不敢违背,师徒受冻挨饿,死亡最多;李宪陈述再举之策,导致永乐被击破陷落;宋用臣兴起土木工役,没有时间休息,与商人争微薄利润,为国家聚集怨恨。这三人,即使是加以杀戮,不足以谢百姓。李宪虽已死去,但王中正、宋用臣还在,现召见内臣十人,而李宪、王中正的儿子都在其中。二人既然入朝,那么王中正、宋用臣必将又被任用,希望陛下考虑。”

当时继承神宗所实行的新法的议论已兴起,有以章为宰相的意思。祖禹极力说章不可以任用,没被同意,于是请求外任。哲宗且打算大加任用祖禹,但内外阻止的人很多,就以他为龙图阁学士知陕州。言官论祖禹修《神宗实录》诋毁诬陷,又摘取他劝谏禁中雇请奶妈的事,连续贬逐为武安军节度副使、昭州别驾,指定在永州、贺州居住,又移居宾州、化州而去世,终年五十八岁。

祖禹平常谦恭谨慎,不讲别人的过错。到遇到事情,则辨别是非,一点不隐瞒。在迩英殿守经据正,献纳尤多。曾讲《尚书》至“内作色荒,外作禽荒”六句话,拱手再次朗读,站着说“:希望陛下留意听讲。”皇帝再三点头,才退下。每次当要侍讲的前天晚上,必定端正衣服帽子,好像在皇帝的侧边,命子弟侍读,预先研求讲解的学说。开列古义,参考时事,语言简练而且适当,没有一句长话,义理明白,文采鲜艳成文。苏轼称他是讲官第一。

祖禹曾进呈《唐鉴》十二卷,《帝学》八卷,《仁皇政典》六卷。而且《唐鉴》深明唐代三百年治乱,学者尊重他,目为“唐鉴公”。建炎二年(1128),追复为龙图阁学士。儿子范冲,绍兴年中官至翰林侍读学士,《儒林》有传。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