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出自古诗作品《千字文》,其释意如下:
【原文】
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
【翻译】
仁义、慈爱,对人的恻隐之心,在最仓促、危急的情况下也不能抛离。气节、正义、廉洁、谦让的美德,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可亏缺。
【释义】
这四句话合在一起,讲了“仁义礼智信”五常之德。首先说的是仁德。仁慈就是仁德,仁是体,慈是用,表现出来就是爱心。能够不讲条件的博爱就是慈,慈的本体就是仁,它们是一体三面,同出而异名。仁是五德之首,是孔子学说的核心,也是孔子一生追求的根本。《论语》二十篇中有“里仁”一篇,专门谈仁的体和用。
仁是抽象的哲学概念,不能离开具体的事项空对空地讨论,所以孔子举了几个例子加以说明。例如“仁者爱人”,有爱心,能够爱人、爱物就是仁,这是孔子不得已的说法,因为爱毕竟还不是仁的全部境界和内容。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博爱谓之仁”,有人说这是孔子说的,其实这是唐朝韩愈说的,不是孔子的话。
普通人的爱是有条件的,是以感情为基础的。喜欢就爱,不喜欢就不爱,所以爱字里面有心。简化汉字的爱干脆连心也掏去了,赤裸裸地告诉人爱是空心的、假的,信不得。慈则是爱的升华,是没有条件的爱。母亲疼爱儿女是无条件的WwW.7gushi.Org,这种爱就是慈,所以称母亲为慈母。
“隐恻”也称为恻隐,是见人遭遇不幸而心有不忍,是仁慈之心的表现,所谓“恻隐怜人谓之慈”(《贾子道术》)。如果分开来解字,“痛之深为隐,伤之切为恻”。孟子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孟子·尽心上》)做人的标准以恻隐之心为首,没有恻隐之心就不是人,这并不是孟子在骂人,事实确是如此。
孟子举了“孺子坠井”的例子,一个人看到有孩子掉入井里,他瞬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救人,根本没考虑是否有奖金,是否受表扬之类的条件,这就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孟子“性善论”的基点。
“造次”的本义是仓促、匆忙,引申义为草率、轻忽、唐突。人在忙乱仓促、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仁德所表现出来的慈爱、恻隐之心也不能够离开、不能够抛弃,就是“造次弗离”。
“节义廉退”说的是五常之德除仁以外的其余四德“信义智礼”。“节”的本义为竹节,竹子可以被剖开,但其中的节不会扭曲,由此引申为气节、操守,所谓“君子竹,大夫松”,说的是人应该有所守而不变。这里用“节”来代表五常之中的信德。
古代国家的特使出访,手中都要持着一根竹子做的“旌节”,人在旌节在,以象征国家的主权与尊严。西汉的苏武,奉汉武帝之命出使匈奴被匈奴扣押,流放到北海牧羊十九年,汉昭帝时才被迎回中原。苏武须发如雪,手中高举着那根旌节回到长安,被传为千古佳话。
“义”是孟子学说的核心,也是孟子一生追求的目标。孔子说“杀身成仁”,孟子说“舍生取义”。“大义凛然”是孟子做人的标准之一,虽有敌军围困,只要“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廉”指一个人有操守,不苟且,在五常中代表“智德”。“退”的意思是谦退、谦逊、礼让,是“礼德”。
在此四句中,“仁义礼智信”五常之德俱全。但“仁”统四端,有了“仁”才有“义礼智信”四德,所以仁占五德之首。日本人五德中做到了四个,偏偏缺少仁德,所以日本这个民族虽然传统文化继承得好,“义礼智信”都做到了,但始终都不能如愿以偿地执世界文化之首,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在很多时候,只用一个仁字就代表了五德,例如孔子在《论语·里仁》一篇里说:“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君子在一餐饭这样短的时间里,也不能离开五常之德,于造次颠沛之间,更是如此。“颠”是狼狈困顿,“沛”是跌倒倾仆,“颠沛”合用比喻人的生活动荡困苦,人生挫折困顿的状态。
这四句的白话翻译,意思就是:对人要仁爱,要有同情心,这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能丢掉。气节、正义、廉洁、谦逊这些品德,即使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不能亏缺。